一、尽快建设“中国艺术史博物馆”
今天,我们面临着艺术创作“有高原、缺高峰”的现状,这一现状与我国缺乏广泛的艺术史教育不无关系。如果社会对艺术的基础知识不了解,对艺术发展的历史每一个阶段的特色和艺术发展的线索没有基本的认识,那么民众对当代艺术作品价值的判断将没有标准和依据,进而导致人们对文化消费的需求仅仅停留在较为初级的阶段,以至于人民的审美和市场缺乏对“高峰”的需求,导致“高峰”没有平台、没有市场。这对我国艺术发展从“高原”迈向“高峰”起到了一定的阻碍作用。
我们知道,在发达国家,艺术史被广泛地从学前教育一直贯彻到终身教育,它是每一个公民的必修课,对艺术史的基础知识的广泛了解,使得社会整体对艺术创作、艺术创新的认识能够达到一定的高度。反观我国的现状,全国受高等教育的人口比例仍然偏低,在高等教育里艺术教育又很薄弱,加之我国没有艺术史博物馆,种种原因使得国民虽然有一定的审美需求,但对艺术的认知仍然处在初级阶段。
因此,我们应该尽快建设具有自己文化传统的中国艺术史博物馆。使得中华民族对自己的艺术的发展线索有所了解。同时,只有建立了中国艺术史博物馆,才能连接世界艺术史、看到人类艺术发展的共同点。所以我建议要尽快建立中国艺术史博物馆,要尽快立项,要组织落实、人员落实、计划落实、经费落实,要有时间表,要有路线图,要有最终的目标设定,限期高标准地建成中国艺术史博物馆。这将对中国文化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尽快彻底解决艺术实践类博士弊端
自从中国的高等专业艺术教育转到教育部之后,比如美术、音乐、舞蹈,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一定的只重学历、重理论研究,而不重视实践的问题。艺术院校归属教育部后,按普通专业来对待,拿普通专业的规律来对待艺术和艺术教育,评职称论文、理论成了重中之重。比如美术,用论文来授学位、评职称。高等院校录用美术教师,首先考虑的也是学位。学位最高的是博士,而博士是哲学层面的多学科支撑的寻找事物普遍规律的理论专业的产物,全世界并不存在真正的实践专业的博士。高校教师清一色全要的是博士,就必然会造成重理论、轻创作创新的问题。美术学是研究美术的学科。但美术是美术创作本身,是实践,是应重视极端个性发挥的专业,不等同于美术学。美术是画画、是实践,相当于文学中的曹雪芹,美术学则是理论,是研究美术的第二性,相当于红学、红学家,没有美术,哪来美术学,没有曹雪芹,就没有红学,更没有红学家。但出于待遇与职称评定的原因,出现了“实践类博士”的说法。这虽然解决了艺术教育工作者待遇问题,教育部同时也在考核方面被迫逐渐以“实践”内容的加强为标准,教育部也认识到其中的问题,并且已着手解决了部分问题,但仍存在着概念的混淆问题。主体纯艺术专业艺术家并非“应用型人才”,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研究事物“普遍性理论”类似哲学性质的博士。既不是纯理论专业,也不是工艺美术的应用型专业。纯艺术专业是人类最敏感、最前沿、最先知的部分,淡化纯艺术专业性质将使人类全部生活暗淡无光。
因此,我长期呼吁实践类博士概念和实际内含混淆的弊端,请教育部思考,尽快纠正这种现象,透彻地认识其专业本质,将实践的高峰与理论的高峰待遇等同对待,即将实践类的终极学位及教师职称与理论的终极学位及教师职称等同对待,正确认识艺术教育和艺术创作的特殊性,才能促进艺术发展从高原迈向高峰。
对新时代美育工作的思考:
我们艺术发展从高原到高峰,它的基础是美育教育,而美育教育不是上限,是下限。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重要机构,我们的美术家协会、美术学院,我们国家的画院要认识清楚。现在专业机构来把美育作为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是不够的。最高的机构应该关注的是从高原到高峰,而基础教育里头的美育教育,应该在中小学、在学前教育就开始重视,美育教育是终身的,但是专业教育从高原到高峰,才是我们最要关心的。我们跟世界的科技、政治、经济、军事、文化要对话,美育也要跟全球一体化。在这个过程中,美育教育相当于精准扶贫,全境脱贫,而从高原到高峰才是我们跟发达国家对话的必不可少的一个范畴,两个必须同时进行。而美育教育是最低线,从高原到高峰才是最高的目标。